历史的车轮碾过那片土地,留下的不只是家国的兴衰印记,也有无数曾经的鲜活生命挣扎求生的人生辙痕。
《生万物》便是其中一个缩影,尤其是其中性格迥异的女性形象,最动人心魄、最富生命张力。她们,就像生于旷野、长于风雨的荆棘之花,在泥土中顽强绽放,挣扎着、呐喊着,鲜活而悲怆,压抑而坚韧。
绣绣恰似一株葵花,原本无忧无虑,向阳而生。却在一夜之间,被狂风骤雨碾入泥泞。好在她顽强地活了下来,虽说伤痕累累,反而更以惊人的韧性将根扎进泥土里,哪怕是最贫瘠、最荒凉的土壤,她也倔强地活了下来。
在《生万物》这场宏大叙事中,她挣扎却磅礴:架入马子窝,从此名声没了,婚姻黄了,生活毁了……但她如葵花般不断调整自己、追逐光明,在狭缝中探出头颅,最终还是活出了自己的精彩、自己的茂盛。
绣绣的遭遇和经历,在告诉我们:生命中那种强大的生命力,往往就是在黑暗中淬炼而成。她也许不是最强大的反抗者,却是最坚韧的生存者,她的故事,正是“生万物”这个主题最动人的诠释和注脚。
费左氏就是另一种形象了,她的一生,是一场悲壮的为传统献祭的过程。她就像那不断将自己缠绕和捆绑的荆棘,为了那套所谓的封建礼教。
她这荆棘,既有自卫性,捍卫费氏家族门风;也有伤人性,其中费文典、宁苏苏就是残害的代表性人物。她之所以这么做,就是用她一生的孤独与压抑去守护一个“贞节牌坊”的虚名。
在剧中,她或许成功维系了家族表面的秩序和荧光,但这是建立在扼杀人性(包括她自己的)之上的。所以,这就注定她的结局是悲惨的,最终成一个可悲可叹的时代殉道者。
苏苏这个角色很有意思,很符合地主家大小姐的身份,而纵观其生命轨迹,更像一根依靠他人生存的藤蔓,毫无自主性。
也怪不得她,作为地主家大小姐,其人生设计本就是“嫁鸡随鸡嫁狗随狗”,但没想到命运就跟她开了这么多玩笑。
先是依附于父母,阴差阳错出嫁后又只得缠绕于丈夫,最后又不得不寄托于熟龟腰……每一次依附,都是那个时代下的无奈选择。虽说她像藤蔓一样具有一定的柔韧性,能在大树间和缝隙中喘息生存下来,但她非常脆弱和无助。当狂风暴雨、大树倾覆,她将跌落地面甚至碾压成泥,湮灭于历史的尘埃之中。
银子就更惨了,她就像乱世之中一朵“现实主义的莬丝花”。菟丝花缠绕寄生,茎纤细无叶,生有吸盘,随处附在寄主上。菟丝花没有根,它们利用一种特殊的吸器深入寄主身上吸取养料。这种花应该相当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的生存策略与悲剧结果。
她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唯一有价值的东西,那就上年轻美貌,所以她才不管不顾地愿意嫁给死去老婆、相差四五十岁的宁学祥,果断地在那个食不果腹的时代,用它去换取庇护和资源,她的选择看似残酷,其实非常现实。
但是,菟丝花的本质就在于其寄生性和依附性,一旦宿主出事了或者将其抛弃,她的世界将随之崩塌。所以,宁学祥死后,她也就理所当然活不下去了。
当然,《生万物》的女性还有很多很多,是一群典型的旧中国女性群像,她们以各自的姿态,在泥土中绽放着属于自己的荆棘之花……
当我们逐一凝视她们的命运轨迹,回望《生万物》构建的宏大叙事场面,便会发现:这部剧所体现的万物生、生万物,不仅说的是田间的麦苗,还有那些在泥土中倔强生长的女性群体,她们共同谱写了一曲坚韧、挣扎、无奈的生命交响曲。
她们都不是什么英雄,即使绣绣也不是,但正是这份不完美,才构成了她们真实而鲜活的灵魂。
“荆棘之花”的比喻,便由此拥有了双重内涵:既是那个时代给予她们的刺痛和束缚,也是她们不屈不挠、倔强挣扎而活出来的锋芒。她们的美,因荆棘显得弥足珍贵;她们的荆棘,因花朵显得更有意义。
她们虽是历史长河中微不足道的一粒沙,但却是其中真正的“生万物”者。这片土地之所以万物生长,正是因为曾经有这样一群“荆棘之花”,以其独特的性格和姿态,热烈而疼痛地绽放过,共同勾勒出一幅旧时代女性命运的历史画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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